太太至今还被宗政谨冷落。老头子这段时间都歇在春太姨娘房里,她心里实在不痛快,便每每找理由在宗政恪晨昏定省时不见人。
什么身体不舒服啊,什么落了枕啊,就这样推拒了两回。转过天来宗政伦便赶着苦劝,任老太太才不情不愿打算接见这个孙女儿。谁承想,翌日清漪楼的掌事姑姑徐氏便亲自来报,说宗政恪这两天吹了风又着凉了,所以接下来这些天恐怕她都要告病。
任老太太还能怎么说?她只能强装关切安抚几句,免了宗政恪的请安。可是徐氏离开之后她不过抱怨两句,便被回房的宗政谨听见,于是又挨了一通疾言厉色地数落。这回,任老太太是真的病了——活活被老头子的偏心眼给气的。
娄恭人来送帖子这日,任老太太的病刚刚好,可脸色还是腊黄腊黄的,人也没什么精神。若不是生怕失去这次攀附贵人的好机会,任老太太还真的不想自己这副尊容被娄恭人看见。
娄恭人也上了年岁,在家亦是老祖母。她比清河大长公主还要年长,今年已望六十了。她生得略方正的一张脸,满头白发梳成板板正正的圆髻,戴了一套三件的祖母绿发饰,勒着素面镶祖母绿宝石的抹额。她穿着绛紫色绣福寿纹的对襟褙子,褐色素面综裙。往椅子上一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