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院,他没什么心思用膳,只想着快点吃完好去问问孙女儿这十年的境况,所以外院的席散得很早。但他没想到,他竟然能听见那样一出好戏。
宗政谨又默默站了片刻,这才提脚慢慢走进任老太太安置的庵堂。里外两个小间,地方确实紧窄狭小。外头只摆得开一套桌椅,里面也只有一张普通的榆木小床,靠床放着高脚茶几。
这不奇怪,清净琉璃庵的清修规矩原本就严苛,走的是“苦修证道”的路子。宗政谨在外院的住处还不如这里。见他进来,正打算将席面撤下摆开奴婢们铺盖卷的崔嬷嬷急忙屈膝行礼:“老太爷。”
宗政谨挥挥手,面无表情地道:“带着人到外面去。”
崔嬷嬷便知事情不妙,却不敢多话。她服侍了任老太太几十年,深知宗政谨的脾气——恨极了是要杀人的。她赶紧进了里间,悄悄在床沿坐着喝茶的任老太太耳边说了一句:“您好好说,别和老太爷吵。”
任老太太也听见了外头宗政谨的声音,同样惶恐不安。她听了崔嬷嬷的话,连连点头,眼巴巴地目送崔嬷嬷带着秋棠秋蓉离开。听得外头吱呀一声儿,似是门关上了,她急忙站起身,迎了出去。
在里间门口接着了宗政谨,任老太太陪着笑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