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费南渡就是那个给福利院捐款的幕后人,再到后来亲眼看到那十几幅被他收藏在家里的画,薛眠不敢猜对方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而那些隐瞒的事情背后,又有多少是因为他。
一个被记恨了十年的人,却在你不知情的多少个时刻里默默做了那么多。说来讽刺,更像一个黑色幽默,你恨他,你怨他,你觉得他给你带来了太多痛苦,却又在那么多更痛苦的岁月里心安理得的接受着他给予的救助,哪怕你并不知道那是他。
可毕竟现在知道了。
所以你要怎么办?是一边怀恨再一边感激,可你又不是个精神分裂者;还是把那些示好看作是一种忏悔的补偿,功过相抵,以后你们谁也不欠谁,就此各自安好。
而本来就一团麻的关系如今又再添了个叶清——
薛眠一脸烦乱的挠挠头,懒得再想了,被子一蒙钻进了被窝。
正月一过天气渐暖,初春时节,到处都是草长莺飞,就是抽条的花木有的自带花絮花粉,风吹着扑到脸上,惹来行人一阵瘙痒喷嚏,倒是难受得紧。
薛眠驾车抵达云梦墅,昨天刚接到通知,说今天有个重要的会需要他跟翻。上了楼,行政部几个姑娘正在准备会议室的茶水,薛眠不便进去,退到休息间准备先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