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眠伸手去抓那杯茶,会场大屏这时突然定格——三分钟的视频播放完了。
伸在半空中的手以最快速度调转方向,按键一触,薛眠打开了麦克风。
发言的外宾向台下观众席鞠了一躬,回到发言台,对着话筒准备做最后的收尾陈述。
薛眠手心被冷汗浸透,腹部疼痛毫无减缓迹象,不仅如此,他甚至好像进入了第二重磨人的煎熬中——四肢一点一点渐次发麻,沿着末梢神经传输,好像有几万只背上带针的蚂蚁无序爬过,交替爬过,那种针扎似的麻痹感令他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劲,靠什么撑着没倒下翻译桌他已经顾不上去想了,牙关紧咬,扎破了口腔内壁的肉,血腥气顿时灌满一嘴。他慢慢凑近麦克风,做好随时开口的准备。
“所以我认为,合作……无处不在。大国有大国的合作方式,小国……有小国的合作之道……”
一场风卷残云的厮杀再度在身体里上演,蜷曲的坐姿,发抖的后背,撑在桌面上的手指骨节恨不能顶开那层皮肤。桌前的人像一件打碎后才发现已经不能重组的机器,在火炉上等着被熔化成锈水。
薛眠感觉自己在和死亡过招。
“……我期待在不久……的将来,我能再次踏上中国的土地,并且届时与我同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