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的黑夜里只有一束手电筒的光能帮助视物,薛眠将手电筒卡在外套胸前两颗纽扣的中间,解放了双手,毫不犹豫的伸向费南渡那只脚,要帮他把鞋脱下来。
费南渡已经把自己挪出了泥坑,扔在路边的草丛里。他全程始终紧咬着牙关,咬得两颊肌肉清晰可见的鼓出了一团苍白;眉宇一直没松开,额上大颗大颗滴落的汗珠比飘在他们身上的雨丝还来得密。
“别慌,”费南渡强撑着安慰薛眠:“我不想瞒你,我觉得……可能是被虫子咬了。”
为了方便手上动作,薛眠已经双膝跪在地上,他把身体侧对着费南渡,抬起那只受伤的脚,学着电视里那种专治跌打的老中医的手法给他轻轻转了转脚踝,问:“感觉怎么样?”
费南渡摇了摇头:“疼麻了,没什么感觉。”
薛眠点了下头,像是医生收到病人的反馈,接下来就是去脱鞋脱袜检查了。灌满泥水的鞋子被他解开带子一点点小心除下,却在最后完全脱离的瞬间滞涩地卡了一下,同时,费南渡面部肌肉猛的一抽,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你就喊出来。”薛眠转头看了看他,但手上动作不敢停,他要尽快看到那只脚现在是什么情况,才能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还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