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目光落在了天子手抚的卷子上。高淮眼尖落在卷子的名字上,随即收回目光。
天子看了一眼高淮,即道:“这是林延潮昔日的状元卷!”
“是。”
“我问你这文章好与不好?”
高淮道:“陛下亲手取的自是极好。”
天子顿了顿道:“文章是好的,但三年前,朕没看不明白,三年后,朕再看仍不明白。”
“奴才愚蠢,陛下不明白,奴才就更不明白了。”
“你这阉人,六根不全,也不知这文章说什么。罢了,朕告诉你这头一篇‘刚柔并济’,林延潮在卷中赞得是张太岳,至于第二篇‘裴度奏宰相宜招延四方贤才与参谋请于私第见客论’,三百进士皆借此赞张太岳摄政之功,唯独林延潮与张懋修二人不为,言相权乃天子所借。”
“张懋修这么说是为父亲避嫌,但林延潮明知此举得罪张太岳,很可能令他得不了状元,但他偏要写之,你说这是为什么?”
高淮闻言当下道:“奴才愚蠢,虽看不懂文章里说什么,但听陛下这么一说,奴才猜想第一篇赞张先生,说明状元公畏张先生之权势,但第二篇状元公明知如此会得罪张先生,但仍如实而言,可见在他心中忠于陛下,更甚过敬畏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