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看向御案上的奏章心想,或许林延潮有什么逼不得已之处,逼问此中目的,朕就饶了他。
天子以手叩着御案,沉着脸道:“林延潮你自称罪臣,可知罪在何处吗?”
威严的玉音在空旷的中极殿中回荡。
众太监们都是垂首屏息。
林延潮伏在殿上,但声音却如站着说话般清晰。
“臣有三罪,陛下有过错,臣畏畏缩缩,不敢谏言,罪一。”
“臣……”
“够了……”天子将御案上奏章拿起掷在了林延潮的膝下。
“是谁叫你这奏章来指责朕与圣慈太后的?是不是申时行?”
林延潮看着地上散开的奏章,其中一半因用力过猛,而裂了。
奏章就是文臣的剑,武将的剑用以杀敌建功,保家卫国。而文臣的剑,则是为天下苍生请命的。
这奏章折了,就如同武将的剑折了,令林延潮颇为痛心。
“是臣一个人的主意,与他人无关,再说申阁老的为人,陛下也是知道的,绝不敢为这样的事。”
对林延潮的话,天子显然不信,但对于申时行的为人,他还是了解的。
但只是身为帝王,忍不住的多疑,当初张居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