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推官脸色稍缓了一下。但随即又板起脸道,“即便是孝廉。也不能纵人行凶,还指使家人所开的银铺出售假银,如此将皇纲王宪置于何地?”
林延潮道:“皇纲王宪乃是保护良民,惩治刁民,于推官先来此地,情由未问。就一口咬定我卖假银子,打伤他人,此不是有失公允吗?”
在这么多人面前,林延潮毫不客气一句话顶了回去,于推官心底大怒。但他又没办法拿林延潮如何。
读书人没有功名前,不说知府知县,任意一个衙役都可以随便揉捏。
身具秀才功名的,那就不好办了,不过知府知县若动真格,真要办他,可先提请提学道革去生员功名。
但是若是举人,提学道就管不到了。而且举人还有半个官身。于推官眼下真拿林延潮没办法了,何况这府城里,虽没有知府在,但上面还有同知,通判在,故而于推官很多事没办法做主。
于推官咬着牙,当下瞪了一眼林延潮,转过头去对县衙班头道:“你来说,此事究竟如何,若是徇私枉法,本官唯你是问。”
林延潮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县衙班头笑了笑:“班头,此事你要替我申冤啊,否则贺知县那可不好看啊。”
这班头此刻很想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