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游莱今日才从中州赶回来,“十八万尸骨已经找齐。就是……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
    “……”游莱纠结片刻,还是觉得当讲,“主上如此费力收集这些尸骨做何?”
    顾浔望着山下的人间走了会儿神,怅然道,“给一个人道歉。”
    他把他的清明山河还他,他或许就不会怪他了。
    顾浔从炎岭之巅回来,在未央宫外守了一夜。
    未央宫邪气太重,终是萧条了些,明日劝劝,搬去澧林吧。
    见天色微微亮,到了西辞平日起床的时辰,挥袖解了结界,小小翼翼推开门时,西辞已不知在窗前坐了多久了。
    清晨微亮柔和的光撒在他侧脸上,他膝上铺开了本书,目光却始终游离在外面。
    天还未全亮,夜的沉黑尚未全数褪去,未央宫的宫墙太高,只看得到挣扎的稀薄的光亮,看不清初生的红日。
    光亮一点点挪动,把树影拉长,黑鸦代替鸡鸣,替清晨叫嚣。
    分明没有半点人迹,不知为何,却始终静不下来,一点点响动就能勾去他的注意力。
    他听到顾浔来了,却未偏看一眼。
    顾浔见西辞安分坐着,也没什么好恼的,他不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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