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声萦绕在耳边,像阴魂不散的哀怨,回荡在整座死寂的西临城。
“又来了……又来了……”紧闭的门扉内有人不断祈祷念叨着。
顾浔叠腿撑坐在轿窗边,红盖头被他叠放在一边,抬指掀起一点轿帘,真欲看看外面什么情况,那老和尚的脸忽然蹿到他眼前,手里拎着盏发红的灯,裱上去的红字囍像血浸一般,“新人自己掀盖头,不吉利的。”
老和尚笑起来时,漏出一口参差的牙,红光打在上面,像刚吃了人。
顾浔看得恶心,“已经够不吉利了。”
说罢松指放下了轿帘。
咕嘟的若游丝缠绕在轿沿,作顾浔的眼睛。
风声越来越轻,依稀能听闻到沉闷冒泡似的水声,很轻微,又很杂乱——有人在求救。
——应该就是目的地了。
顾浔撑手小憩着,忽然抬起眼。
就是现在吧。
听闻顾浔指尖轻轻敲了敲轿沿,老和尚警惕地凑近轿子,不想脚下忽然一重,才一低头就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拉进了地底。
“啊——”惨叫划破宁静的城郭,顾浔指尖停滞在半空中,听到老和尚的哀叫将绝未绝,抬起轿帘后垂眼一看,啧,还留着个头呢。
咕嘟献出白色雾气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