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尤其是,这还是一只有勇有谋的小老虎。”
此人一身玄纱长袍,轻然挽着个道髻,酒到酣处,雪里千锦的纯白狐裘也随意丢在油腻的桌上——只有在他抬头展眉的时候,才能看到他狭长凤眸里那一道湛然神光。
“所谓龙凤自有种,小老虎的出身也很有意思,济宁侯府沈氏,这样特殊的一家……只可惜,这样一场热闹,我纪纲是看不到了。”
他微微一笑,玩笑似的摸了摸脖颈,“大好头颅,不知由谁来取?”
“大人!”
另一人眼圈发红,睚眦欲裂,一掌拍在桌上,两个碟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又何必做小儿女态——自从走上这条路,我就料想,终究会有这么一天。”
传言中凶残暴虐,名声可止小耳夜啼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捡了一块笋干吃着,轻声道:“我们就是皇上的鹰犬,平时替主上咬人,恶狗冒犯的人多了,皇上就该杀了狗炖肉吃,平息天下的怨愤了——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和天道,我没什么可怨的。”
“大人!”
那人嗓音已经哽咽。
纪纲看了他一眼,继续咀嚼着嘴里那块坚韧的笋干,面上仍是一片平静,“但我只要还在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