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太了解京都那些纨绔是何种嘴脸,长久的太平日子和文官士子们不遗余力的粉饰太平,让他们始终以为雍州这道城墙是坚不可破的倚仗,甚至还有不少年纪小一些的读书人,则压根不信漠北真有茹毛饮血、穷凶极恶的妖族,自作聪明地以为都是雍州都督用来愚民欺君的敛财手段罢了。
纵然现在北有妖族侵袭、南有凶兽逼近,中间还有谢逸尘近五十万大军虎视眈眈,京都里照旧夜夜笙歌纸醉金迷,除了多写出几首辞藻不错的诗词文章,陈无双打死都不信那些豪门子弟或者所谓风流才子真有忧国之心,司天监下手最黑的嫡传弟子不在京都,以往对他有所忌惮而行事稍有收敛的货色,憋了这么些年终于盼到瞎子少年出京,恨不得把浑身力气不使到街上就使在床上,只要不耽误自己欺男霸女,谁有闲心去管城墙底下死了多少人?
老汉低声道:“大都督不肯杀我,我就回身跳了江。刚开春不久的水里寒意刺骨,边军里的兄弟十有七八是不会水的旱鸭子,想救也救不了我,大都督想亲自跳下水捞我,却被那变了脸称兄道弟的王八蛋扯住。老汉一生两次生死大劫都应在水里,这兴许是命,最终救了我的,便是玉龙卫。”
原来如此,陈无双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