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物资极度匮乏,这块三角巾也不知用了多久、沸水烫过了多少遍。已经变得薄而陈旧。
在贺兰慎诧异的目光中,裴敏从怀中掏出一块簇新的白色棉布,不管不顾地蒙在他的脸上。
那棉布带着清新的药香,明显是特殊处理过的。贺兰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没有拒绝她的靠近。
“疫病极易从口鼻眼处入,你的手脏,我给你系好。”
裴敏的身量在女子算是高挑妙曼的,可贺兰慎比她还高上大一截,须得踮起脚尖才能顺利够着。她利落地为贺兰慎系好面巾,打结的时候手上没有轻重,直将他勒得皱眉闷哼。
裴敏拍拍手,望着贺兰慎面上干净的布巾甚是满意的样子,爽朗笑道:“这下好多了。”
贺兰慎抬手摸了摸那药香沁人的布巾,垂下眼良久不语。
“贺兰大人!不好了!”有传令官疾步跑来,气喘吁吁站在贺兰慎面前道,“义仓那边出了点事,刺史徐公请您过去一趟。”
贺兰慎眉目一沉,大步跟着传令官而去,走了两步又回头,有些担忧地望着负手立于病棚外的裴敏。
裴敏眼中笑意不减,走到与他比肩的位置,道:“左右无事,我也去凑凑热闹罢。”
二人去了义仓,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