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灾区百姓以保住大唐根基,否则若疫病流入长安诸地,后果不堪设想。
这着实是个残忍而又无奈的决定,裴敏说不出该同情并州无辜的百姓多些,还是该同情不惜破了杀戒、也不曾保住并州的贺兰慎。
街道上内,军士俱是蒙着口鼻,拿了艾草四处熏燎。牛车上堆满了病死饿死、即将火化的尸首,那尸堆中突兀地刺出几只皮包骨的手掌来,像是临死前拼尽力气想要攥住一根救命稻草……这般草木皆兵的死寂中,连谁打个喷嚏都能引发人群的极度恐慌。
烟雾缭绕,艾草熏燎呛鼻,裴敏一行人以棉布罩口鼻,押着四名突厥俘虏的囚车碾过街道,满目创伤荒芜。
获得出城的手令花了些时辰,最后还是守城官看在贺兰慎立过功勋的面子上,才勉强同意开城门放行。
“王止,严明,你们几个押着囚车先行,沙迦与我在后。”裴敏安排好了部署,确定万无一失,这才翻身上马,勒马小跑着追上贺兰慎,与他比肩道,“别不开心嘛小和尚,你为并州做得够多了。何况已传书给师忘情,她是药王最得意的徒孙,定是能配出方子以解并州燃眉之急。”
这些日子,似乎总是她在安抚贺兰慎,疏通全身而退的计策,解决后顾之忧。
贺兰慎神色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