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道:“狄彪没了妻子,只留下一个瞎儿子和七个未成年的儿女相依为命,家中还有卧病的老母亲,每月需要不少珍贵的药材方能续命。为了养活着一大家子老弱病残,狄彪不得不夜以继日地干活挣钱,眼瞅着瞎眼的儿子到了成亲的年纪,好不容易相中一个不嫌弃儿子残疾的小娘子,对方却开口要一家独院和百两银子的嫁妆,实属不易啊……”
她言辞恳切煽情,就差在狄彪的脸上写下“苦命人”三字了。可贺兰慎静静听完,只是淡然问她:“裴司使编完了?”
裴敏一怔,随即哈哈笑道:“什么编?你这话说得……”
“除了那盲眼少年外,院中的七个稚童全都不是狄执事的亲生孩子,而是他陆续捡来的弃婴和孤儿。家中卧病的也并非是他的老母亲,只是一位曾经有恩于他的浣衣大娘。”
贺兰慎眼里落着璀璨的碎光,说道,“我倒觉得,真相比裴司使的那番编辞更动人。”
裴敏大惊,讶然道:“你怎的知道?!”
贺兰慎道:“吏员名册上写着。上个月我来看过他家人两次,送了些药,与之闲谈时便知晓了他们被收养的经历。”
裴敏:“……”
早知如此,她就不费力杜撰那些了。
裴敏不解,问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