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佩刀被嫌弃了,严明脸色霎时难看,心想:谁要送你刀?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这波斯人的脑子和裴敏一般古怪!
贺兰慎唤住沙迦,握着黑鞘金纹的细长唐大刀道:“左执事,来切磋。”
沙迦眼底疲青,满身酒气,挥手道:“改日……”
“你胆怯了。”贺兰慎逆着屋脊上的一线晨光,将右手从刀柄上松开,似是轻视。
“我害怕?哈,我害怕?”沙迦被激起了斗志,回手搭在腰后的双刀上,躬身抬眼,宛如野兽蛰伏,咧嘴笑道,“小兄弟,若是哥哥不留神伤了你,你可不要哭着鼻子去找大唐天子告状!”
咚咚咚,咚咚咚,大鼓急促擂响,间或夹着刀刃碰撞的清越声、或远或近的谈话声,吵吵嚷嚷一片。
裴敏从被褥里伸出头来,将耳朵里塞的棉花取出,眯着眼看了看窗外,天已大亮了。
寝房门外传来靳余刻意压低的声音:“嘘!你们小声点儿!裴大人还在睡觉。”
裴敏脑袋昏沉,长发凌乱,闭眼还想睡,却被吵得睡不着,便索性起身唤道:“小鱼儿!”
“大人?”靳余的身影映在门扇上,问道,“您醒了吗?”
清晨有些冷,裴敏披着被褥坐在床榻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