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想起那夜初见,她伸手夺走贺兰慎帽子时的一幕,短促一笑,半真半假道:“这话劝晚了,我不仅得罪过他,还轻薄过。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个少年郎,有甚打紧?”
陈若鸿望着她张扬疏狂的背影,目光沉沉。
回到净莲司,几名心腹堂主、执事俱候于前庭。
这些年,裴敏的身子一直有些虚弱,此番狱中折腾了几日,虽未曾受皮肉之苦,但到底寒气入侵、疲惫交加,入门后就直接瘫软在躺椅上,脸色微白,仿佛随时会融化在冬末的阳光中。
她握拳轻咳了两声,眼睛倒一如既往的晶亮,对朱雀道:“裴行俭那边情况如何?”
“一切都如大人所料,东突厥骚乱不断,圣上做了个顺水人情赦免了裴行俭,并未刻意追究。天后已和裴行俭见面,对这次任务十分满意。”顿了顿,朱雀又想起一事,“不过听王止说,这几日大理寺那边联合羽林卫的贺兰慎,弄了一番大动作。”
咦,又是贺兰慎。
“继续说。”
“属下让暗线辗转打探,方得知大人入狱的这几日,贺兰慎的人一直暗中守着大理寺,查处了各党派的暗桩眼线,收归成册后交给大理寺审讯。”朱雀翻开情报簿子的某一页,递给裴敏审查,“自贺兰慎上位后,羽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