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够长了,人呐,活得太久有时候不是福气,而是折磨,我不想奢求再活多少年,只想能在这里咽下最后一口气,要是在其他地方咽气,环境再好、条件再好,那不是我的根;将来要真是能找到我儿子,就劳烦他念在父子一场,来看我一眼,如果我死了,就来给我的坟头添把土,这座山,我是不会再出去了。”
刘新颖急的直掉泪,说:“您出去就算找不到您儿子,您也能享享福,您在这辛苦这么多年,社会亏欠您那么多,您总要给社会一个弥补的机会……”
老人笑道:“社会不亏欠我什么,当年那些一起并肩作战的袍泽弟兄们,都是一腔热血想抗日报国,报国报国,军人报效国家,就像是孝顺自己的父母,是我们生下来的责任与义务,是我们没尽责,才让日本人进来横行了这么多年,如果说亏欠,也是我们当年亏欠了国家,亏欠了当年死在日本人手里的那些平民百姓。”
刘新颖忙道:“您别这么说……”
老人认真的说:“我说的是肺腑之言,抗战胜利之后很多军人这么认为,尤其是当战后战损一次次统计出来、一次次被新的数目推翻、一次次不断累加伤亡人数的时候,我们都会觉得亏欠了这个民族太多,如果我们当年再多拼一把,或许就能让这个数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