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便是挥汗做出龙肝凤髓,呕血绣出满幅画屏,也再唤不回来了。
再往前,一道薄薄的布帘,他,便在里边。
鬼眉又在原地踌躇了片刻,终是鼓起勇气,撩帘走了进去。
营帐再大,也比不得家中宽敞。那道薄薄的布帘一撩,一张无比熟悉却又尖瘦得似乎有些陌生的脸,便闯入了鬼眉眼中。
内间不大,也没有床,只是临时用木头架设出一个略略高出地面半尺的台子,勉强算得是方矮榻,铺了毛毯被褥。池凤卿此刻便安静地睡在那矮榻上,微微侧卧向内,露出大半清晰的面庞。
鬼眉轻轻端起榻前的炭盆,往远处挪了挪,又转身将门帘撩起一半,散了散烟气。尽管那炭盆里烧的是上贡的优良无烟木炭,每根都经过内侍监一一细致挑选,连长短粗细都一般无二,她仍是怕熏坏了他。脑子里始终留着,那日他高烧不退,屋子里炭火熏得他越发灼热不减,面赤如染。
回转过来,又怕他冻着,轻轻提起榻前的一块兽皮毯子,往那被子上加去。见他微微动了一下,恐怕惊醒了他,好半天才敢将毯子轻轻放下。然后自己在拖至榻下的一截上坐了。
只那么静静地坐着,就着微光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他。
几次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