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为强人灭其满门,又或前朝余孽寻仇,那也是命运叵测,天降横祸,有何不能示人?”
“朕叫你闭嘴!”
“失了这样一位可钦可佩之人,感到羞耻的应该是那些痛下杀手的罪孽之人,而不是熙阳臣民,不是皇上!况且,瑕不掩瑜,便是这结局有些惨淡,叫人不忍再提,也不能因此而抹杀其一身光彩!”
熙阳帝指着内侍,怒喝道:“还不堵了嘴?!”
内侍早被他忽然暴怒吓得跪了一地,听命立刻手忙脚乱地上前拉扯冯良工。
冯良工挥臂推开内侍,索性站起身来。也不顾什么不能直视皇上的君臣之礼,对着熙阳帝语色铿锵、慷慨激昂道:“天有流云,而不闭日月;地虽不平,而路有千里之外;山有纵壑,而不断其峰;就是九曲十八拐,也难阻大江激流奔腾到海!叶落坠地,枝干尝在;残红成泥,暗香不去;炉火便灭,余温仍有;盏茶虽尽,齿颊留香......”
“来人啊!拉出去!”熙阳帝气得几乎咬碎银牙,终是按耐不住,朝殿外侍卫高声呼喝。
“雁过留声,人死留名!皇上,景家不该被忘了!景飒不该被忘了!”
侍卫应声疾步进来,架起面上血污狼狈却神色慨然的冯良工往外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