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见状忍不住道:“老爷,有事便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闷坏了。便是我不能事事替你分忧,劝慰人的体己话总还会说两句的。”
裴云载停了轻叩的手指,看了她一眼,道:“今儿出了件怪事,我有些想不通。”说完又没了声音,再次轻叩手指。
“究竟何事让老爷这般费神?”
裴云载叹了一声,道:“皇上的心思越来越难琢磨了。早几日下朝后忽然传了十一殿下去内殿密谈,谁也没留,连随身伺候的人都打发了,也不知谈了些什么。今儿朝上又突然提及十一殿下未曾封王之事,众人皆以为这回是要加封了。不料却又道,年岁尚小,再等两年也无妨。临下朝前,忽然又说,十一皇子自幼离宫,上不曾亲自教养,如今虽也算得文武兼修,却难免还是有所缺失,欲寻个德高望重的人赐他身侧,问我等可有合适的人选举荐。若是有人堪用,必许以加官二品,谓之保傅,十一殿下敬之,众人尊之。”
裴夫人不解道:“这怎么啦?不过是个加官,虚授的二品。再者,老爷若是有心,以你的威望和才学,前去自荐也无妨吧?”
“我虽掌令中书省,却也还不够资格去训导一位皇子,何况还是才名在外的十一殿下。再说了,我也不是为的惦记这差事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