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人儿居然偏有个这么执拗的性子,却不料无意中竟给自己提了个醒。
回了小楼,鬼眉将木匣清理干净,重新填上胶泥拍墨拓图。只是此回不再囫囵而行,而是按照雕刻的不同层次,分层截获,然后再行排列组合,将不同层次的雕镂配合而拓。此法累人。每行一次,便要将前次的胶泥清理干净,才得重新来过。而这玲珑六面,每面数层,交错组合,罗列下来,竟要折腾数十次不止。
好在,天道酬勤,还真叫她觑见了一些端倪。
折腾一宿并次日一天,鬼眉的寝居内铺天盖地堆满了纸张。挑挑拣拣地将那些鬼画符两两相叠,换来换去,颠倒首尾,又试着衔接拼凑,果然便看出一些眉目来。只是,所得非图非画,也非诗文。那些曲里拐弯的线条,瞧着又像气云流动,又似山水行止,偏偏所示不甚明晰,叫人不解其意。而那注释小字,全用古体,三五个里倒有一两个要靠胡乱猜蒙。本就没能悉数尽得,如此又词不成词,句不成句的,一时又失了头绪。
鬼眉见那一堆鬼画符实在凑不出什么秘闻野史,又非武功秘籍,倒像了山水图志多一些,不由眉头打结。费解之余,只得再次作罢,撂下麻团上床就寝。
上了床,却因这两日作息失了规律,一时难以沾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