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遗憾吗?
娄长风告辞之后,沈梒将半残的酒盅收回了屋中,望着窗外的月色无声地发呆。
回到荆州之时,沈父对他大为失望。虽然沈梒是丁忧回乡的,但荆州不乏关注朝局的学子文人,乡邻间早已传遍了沈梒因懈怠渎职而被贬斥的种种事情。
沈父似万万没想到这个从小出众的儿子竟会如此惨淡而潦草地结束了他的仕途,不禁因此而大为恼怒。沈梒到家的第一日,还不及洗去身上的风尘去母亲的灵前祭拜,便被沈父唤入书房严厉斥骂了一通。
此后沈母发丧的半个月里,沈父似当他没这个儿子般,对他视若不见。而沈父的妾室虽对他还算恭敬,但对他十分忌惮。因此种种,沈梒在戴孝三月后便离开了沈宅,独自搬来了此处隐居。
这个小村落的乡民质朴,不问朝局,不问世事。沈梒住在半山腰上深居简出,朝观炊烟农忙,夜看林风星河,那些天下疆土和朝局纷争,似乎在一日日的日升月落中缩减为了窗前的月色和门旁的落叶。胸口中的伤痛不平连着他曾经的纵横谋略,一起在平静的日日月月里淡去,最后他不再有所忧,也不再有所惧,似再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去深思烦心。
这样不是很好吗。他一遍遍告诉自己。
院里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