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东宫门口怔怔地立了会儿,谢琻才魂不守舍地骑马往回走去。他心中满腹焦虑,一会儿想进宫向端嫔讨个准话;一会儿又想杨镰的事儿,他怎么这么没眼光偏偏看上了沈梒呢——不对,自己好像和他一样没眼光……
他胡思乱想着,纵马往前走着,拐过一个街角时差点儿与另一队锦衣公子们撞作一团。对面为首的一人紧拉缰绳,刚要破口大骂,一抬头却愣住了:“让之?”
谢琻浑浑噩噩地抬头——一看竟是言仕松。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脸色这么难看。”言仕松奇怪道,“回谢府?要不一起去雎台啊?”
雎台是京城里有名的伎馆,里面养了一水儿的十五六岁的鲜嫩少女,有从南方挑来的莺莺燕燕,也有从西沙招来的胡族艳妓,甚至还有些是家道中落的官女子……这种规格的伎馆,向来只接待京城中最豪贵的男子。
谢琻之前也是常客,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沈梒,哪有心思去寻欢作乐,当即烦躁地一摆手就要走。却听言仕松在后面叫着追了句:“——真不去?沈梒也在啊!”
“聿——”
谢琻坐下的马被他猛一扯勒得长声悲鸣。谢琻猛一回头,满脸愕然:“谁?”
“……沈良青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