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微微颤颤地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儒生连忙过来搀扶,脸色通红,似有愧色:“学生惭愧,竟然还劳老师担忧。”
摇了摇头,周老先生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是亲子胜似亲子,龙儿病重,我怎么坐得住!过来,见过你郭伯伯。”
红尘很低调地跟在郭老身后。
那中年人很干脆利落地一揖到地,毕恭毕敬,无半点儿轻蔑。
要知道,郭老固然德高望重,但他也只是个书院的山长,身为官员,哪怕只是个七品小县令,真不想把他当一回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面上客气些便是。
他门生故旧再多。也不会有人因为这个就找一个县令的麻烦,还是杞县的父母官。
这位县太爷的表现却出自天然,他真不像是个官老爷,更和那种最迂腐。最书生意气的读书人类似,人过中年,满脸的疲惫,络腮胡子都显得那么不齐整,但那双眼睛带给人的感觉。到像是他们书院里年纪最小的孩子一样。
称职不称职的先不提,这应该不是个很坏的官。
看来杞县有福气,能得一好脾气,脑子清楚,不贪婪的县太爷,哪怕只有几年,老百姓们的日子也必然好过。
红尘跟在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