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道就如一本铺展开来的《诗经》。
青石小道一路延伸而去,就是村庄的心脏。
接近声音的源头,忽见一户人家,门庭大开,倚门而立的是一位老太婆。
这位老太婆一身布衣,白发苍苍,她正手扶门框,做着一副翘首期盼状在高声呼喊。
她的喊声悠扬而深远,似乎又有点不慌不忙。这声声喊,喊沉了落日,喊淡了夕阳,越过房舍,绕过村庄,就如脚下的青石小道一样悠长。
“蛋蛋娃哟——回家喽!”
“回家喽——蛋蛋娃哟——快快回家喽!”
蛋蛋娃是老太婆的孙子。
令人费解的是,此时的蛋蛋娃明明就坐在屋子里的矮凳上,他正在耐心地啃着半个苹果,老太婆却在喊,认真地喊,固执地喊。
仿佛一个蛋蛋娃呆在家,还有一个蛋蛋娃正迷失于荒野寻不到家。
村里人告诉我,这老太婆并不固执,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能干,是个称职的奶奶,合格的娘。
和村里的大多数男人一样为赚钱养家,老太婆的儿子带着媳妇开春就走了,打工远走他乡,走时将他的儿子留给了娘。
岁月洗白了娘的乌发,日子压弯了娘的脊梁,老太婆养大儿子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