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号”却可以根据自己的追求和审美自允——倪瓒,号云林子、荆蛮民、幻霞子……他还说自己“倪迂”“懒瓒”,他是什么样的人,还要多明显!明初,朱元璋曾召倪瓒进京供职,他不赴。
洪武五年,他作《题彦真屋》诗:“只傍清水不染尘”,表示他不仕。
石涛画中的小人儿,喝茶、吃酒、种菜、听琴、划船、散步、游山、玩水……雅士能干的“他们”都干了,有生活情调,萌萌哒,萌化你。
可云林的画连个人影也没有,他不在乎谁人的取悦,也不取悦谁——对,雅士不是云林,云林是高士。
可这家伙,那颗“不隐也不仕”的高冷心,要如何安放?
这画中的“安处斋”,可以么?
《安处斋图》,近景一脉土坡,树三五株,草屋一座,中间上方空白,以示淼淼湖波,山脉淡淡,天宇明朗,前所未有的调调。
右下倪瓒题诗:“湖上斋居处士家。淡烟疎柳望中赊。安时为善年年乐。处顺谋身事事佳。竹叶夜香缸面酒。菊苗春点磨头茶。幽栖不作红尘客。遮莫寒江卷浪花。十月望日。写安处斋图。并赋长句。倪瓒。”
不隐不仕,漂泊江湖,这“安处斋”可是云林心之安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