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学院,傍晚。
杨青山坐在里间望着李清河在书橱中翻找,不觉间有了几分困倦,于是他给自己泡了一盏茶。天色渐沉,李清河回头嘱咐道:“明渊啊,天黑了,帮我拿盏灯过来。”
“好嘞。”杨青山拿着油灯走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听说近来去何家钱庄提钱的人少了许多。”他淡淡地笑着:“说来还是得多谢老师,若不是老师暗中动用人脉舒缓何家的债务,只怕如今他们的处境还要更难些。”
“说来你我相识这么多年了,这还是你头一遭为这些事来找我。”李清河说道。
杨青山低下头:“当年我心知革新一事凶险,老师定是不允的,更何况实在是怕连累了您,故而未曾提及。”
“与这无关。我是说,这是你头一遭对别人的事这么上心。”李清河找到了书,于是转身望向他:“明渊,我得问你一句,你对那孩子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杨青山一愣,手中的油灯险些没拿稳,映得满屋明灭朦胧:“老师怎么突然这么问?”
李清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明渊啊,且不说在咱们大兴你这断然不合规矩,就算是在人人求自由求平等的西洋,你也没办法对他明媒正娶。”他沉下声来:“这决不是坦途,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