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山笑了,伸手揉了揉何立的头:“就算有,我现在落魄至此,也没资格做你们家女婿。”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行了,小家伙,把泪擦干净,赶紧回去吧。”
何立刚想说自己的眼泪早就被风干了,听了他最后那句话不免又有些疑惑起来:“那你呢?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杨青山摇了摇头:“回去帮我带个口信,就说皇家海军学院的杨子茂教员要事缠身,先回京城了。”
何立先是一愕,而后马上乖顺地点了点头:“杨老师行李还没拿吧?”
“对。”杨青山应道:“不过我想着买一匹好马快马加鞭赶回京城。随身尚有盘缠,行李什么的,不要也罢。”
“那怎么能行?你在这儿等我,我回去给你带口信,再帮你把行李拿过来。”何立说。
这小子怎么突然间这么有孝心了?杨青山只觉得惊喜:之前净知道惹麻烦,如今可算办了件让为师舒心的事。
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尚未有儿子的杨青山借着老师的职务提前享受了一把被人如此孝敬的滋味。此时卸了人皮面具,也不用刻意拿捏着他本就不熟悉的江南口音,杨青山忽而觉得身上心里俱是一派舒坦。于是他掏出了眼镜,仔细擦了擦而后架到脸上,又冲何立温和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