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郁不仅仅想照亮简桥。
他想融化简桥,就像爷爷说的那样,融化他的心,成为他永远的羁绊。
夜晚,顾郁早早地睡了,这空荡而了无生气的院子里,许多生命在细雨过后重新浮现。院落里的花草无声地扎根发芽,在残败之中仰起高傲的头颅。
暮色浓重,两只狗后知后觉地知晓老头子不会回来了,驯顺地趴在床沿,蹭着两个人的枕头,眯着眼打瞌睡,屋里回荡着狗轻声打着呼噜的声音。
简桥靠在床头拿起顾郁的手机,想看看他最近有没有记录自己的心情。
屏幕亮起,登时映入眼帘的,是网络上那些关于顾千凡去世的言论。为一位艺术家的哀悼风潮渐渐落下,后继而来的是许多人对画舟堂前程的担忧。
这是第一次,顾郁本人被直接置于众人的目光之下。最多的言论也无非是,一代大师费了大半生时光成立的“画舟堂”,就这么被毁在一个完全不谙艺术的门外汉手里。
关于他的无端的审判越来越多,可顾千凡过世,画舟堂解散,本就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之前时代双壁之一的舒玉城走的时候,他身后的徒弟不也悉数散了,纵然有舒牧这样优秀的后代,一生招牌终究没能留下来。
而画舟堂散去,又和顾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