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院前两天,郁宁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走出了病房。
现在是上午九点半,天完全亮了。因为设置了额外的床位,走廊有些拥挤,她不得不慢下速度。
有一对老夫妻才刚醒。妻子一手端着搪瓷盆,另一只手拿着濡湿的毛巾给丈夫擦脸,腾腾的热气在他们之间氤氲。
没人在意她去什么地方。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可以去哪儿,而且走动起来她其实很不舒服。所以她随意找了一扇窗,但窗户推到一半就卡住了。
她不肯放弃,靠着墙壁,双手撑住窗框,咬牙往另一边使力。“吱”地一声窗户又滑动了几厘米,她痛呼一声收回右手。
短短一秒内血还来不及涌出来,但剧痛却告诉她手背上的那条线不是压痕。弯弯手指,压痕深处的深红色就溢了出来。她又抬眼,看到窗框处伸出了一截尖锐铁片。
她边抽气边后退,左手手指抖抖索索想要碰碰那道看起来十分骇人的伤,却又不敢。
明明她想做的事比被划出一道口子要痛得多,她现在却害怕得直接哭了出来。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让她浑身发软,她开始呼喊:“救命……”
她觉得她要一个人死在这儿了。
她让血就这么流了几分钟,动动腿脚,发现没有变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