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一关间隔太短,门边维|尼形状的电子迎宾器忙不迭喊着“欢迎光临”——他刚进来还被那玩意儿吓了好大一跳,抬眼时仿佛看到了一张历经多重曝光的巨幅底片。
天花板之下、四壁之内、烟雾之中,肢体、话语、目光在有限的空间内疯狂重叠。
他很快也被纳入其中。
——“台球,要不要来一局?”
——“生面孔啊,谁给介绍的?”
——“你不认识?群里以前传过他照片啊,我不信你没存。”
——“哦哦哦,是那个那个——哎,别说我还真没存,那谁不是让人撤回了嘛,口气还挺凶。”
——“许之枔的那个?所以也是一中的学生?”
——“现在的小孩倒是越来越早熟了。”
——“一代一代的,总是要换血嘛。人家是□□点的太阳——哟可以啊,这技术。”
其实他手抖得连杆都架不稳。
黑八落袋时只发出了一道极轻微的擦碰声,像是墙皮剥落的响动。他扶着球台边直起身,朝刚刚递巧粉给他的人说谢谢。
耳垂被人捏了捏,他偏头躲开,然后被揽住拉到一个破败的吧台前边,手里还多出了一根烟。他沉默半晌,又说了句谢谢。
这里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