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面阻隔了流淌下来的雨水,扭曲了雨珠原本笔直的轨迹,在雨幕里凿出了一个黑洞一样的吞噬一切的口子。
付罗迦额前的头发钻出几路水痕,他抬起手把它们擦去。“什么谁拉谁?”
他对别人情绪体察的能力不强,许之枔基本算是个特例。现在他能感受到许之枔身上极为强烈的愤怒——虽然他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以及其他的一些更为复杂的东西。
“你刚刚是想——”
在情绪的严重影响下,许之枔罕见地遇上了措辞困难的情况。而且很明显,他非常不习惯于此,转而焦虑了起来。
在剧烈的晃荡之下一根伞骨支棱了出来,尖细的一端离许之枔的太阳穴只有一公分远。付罗迦想也没想就伸出手把许之枔的头护住,提醒他把伞举高点。
许之枔愣了一下,付罗迦朝他笑笑,有安抚意味。“伞是真的有点毛病。”
许之枔与他对视良久,“我看错了。”
付罗迦语气仍旧十分平静,“什么看错了?”
最后许之枔用力地交握了一下双手。
“……下次别站那么高。”
从天台上下来许之枔先回了趟教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有两套校服了,不过没有短袖t恤,是长袖的运动服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