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以为如何?”朱由校看着殿中正立的李元,眼中全是殷切。
殿中众人也都看着李元,等待着这位已经创造了许多奇迹的年轻人的答复。
面对圣上和诸臣的关切,李元并没有丝毫欣喜之情。
向来烈火烹油,花团锦簇的背后都是深渊万丈,如履薄冰。
如果边疆重镇连年战乱,军阀混战,土蛮崛起,而守御之臣为文臣,则朝野欣喜,陛下信重是为必然,有所不济的也就是少数宵小的嫉妒与无力毁谤,官场上下,江湖朝堂都是一片赞誉之声。
但是,如果守御之臣为武将,则形势必然反转,若武将在边疆重镇是一呼百应,势力根植,手下统御兵将多知将军而不知朝堂,抵御仇寇如杀鸡宰牛,辖属之地文臣避道,只言片语不能达天听,则天子惊悸武臣甚逾土蛮,朝野疑心甚逾夷狄。
所以,朝堂反应过来之后,等建奴事毕,或者形势稍缓,天子手上三尺剑不会砍向建奴,而是挥向李元的头颅。
但是现在,李元没得选,同时,若要达到自己的目标,这条路,无论如何也要趟过去。
躬身向着朱由校一拜,李元沉声道:“臣愿往辽东,为陛下分忧。”
坚定且沉重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