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这里,梅西伯爵停了笔。此事虽然令他担忧,但目前国王的反应还算友好。
他烦恼的是,下一件事该不该如实相告呢?
犹豫再三,梅西伯爵还是叹着气,在给特蕾西亚女王的信中写下了这段话:
“至于给陛下的回信一事,据我的观察,并没有被法国方面截取,而是因最近殿下并未撰写任何回信之故。”
而后他又停了下来,将鹅毛笔放回去,两指揉了揉隐隐发胀的太阳穴。
对一个背井离乡的年轻姑娘来说,收到母亲的来信,恐怕是最大的慰藉了。然而,除了最开始几次的喜悦之外,如今收到信件,王储妃的表情总是淡然;而且一次也没有回过信。
这不合常理。
他开始担心母女间有了罅隙。
可能是出于对大人的指手画脚的厌烦和叛逆——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这样;但更可能是因为夫妻关系受挫,王储妃开始对安排这桩婚事的女王心存怨恨。
站在王储妃的角度,女王陛下为了政治利益,就这么将她嫁给一个臃肿、迟钝、无趣、冷淡的丈夫,绝对是值得怨恨的理由。
这叫他如何写下去?
考虑片刻,他看了看时间,将写到一半的信放到抽屉锁好,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