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四世发下这样的宏愿。可他这样英明的君主都没能做到。”
“谁说没有呢?毕竟他没说是一年一只鸡还是每天一只鸡。”
玛丽笑了:“你安慰人的方式还是这么特别。”
阿妮珂耸耸肩。
过一会儿,玛丽苦笑:“我之前曾设想过,假如有一天我决定返回凡尔赛,最大的可能是爱上了某个男人,为了他而回去。结果却完全不是这样。”
为了让小奥兰能吃上面包,为了让多米一家能住上不漏风的房子,为了改变与他们一样的人的生存状况;也为了他温和善良的“丈夫”,为了那位面硬心软的“礼仪夫人”……她本已经逃离了那个华丽的金丝笼,远离了被未来的政治风暴卷入的风险;现在却要心甘情愿、自动自发地回到原点。
“这没什么奇怪的。”阿妮珂昂首说,“财富、权势、名望、理想,是每个人都想要的东西。可当提到某个具体女性身上时,他们却总说:不,她想要的只有浪漫的爱情;不,她想要的只有完满的家庭;不,她想要的只有家人的幸福。好像女性忽然变成了超脱的圣人,这才叫荒谬呢!”
玛丽讶然看着阿妮珂。
不是后世人,阿妮珂却比一些后世人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