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存的血液中。
“好冷啊!”严恒抽动着苍白的嘴唇,喃喃自语,尽管他知道没有人会来,也没有人听得到。
严恒已经记得不自己躺在这里多久,也不知自己醒了多少次,又昏过去了多少次。
当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到即将淹没自己身体的积雪时,严恒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倒下了很久。
剑仍在手,只是握剑的手却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任由剑柄静静地躺在手心,却再无剑的凌厉之意。
严恒艰难地在原地动了动脖子。
身旁,是数百具早已冰凉是尸体。
黑衣,执剑,剑未离手,人却已与雪融为一体。
两行清泪缓缓滑落,最终冻结在脸颊两侧。
“大郎我能为你做的只只有这么多了”
尽管没有听众,严恒依旧艰难地诉说着,说与天、说与地,说给这场大雪。
“好冷”
严恒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就这么死去,更不想让自己死在这小小的玄都观里。
漫天的雪花迷蒙了天地,也迷蒙了严恒的双眼。
看不清这天,更看不清这地。
又或许,这天地本就是一片混沌,不辩黑白,难分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