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幽州行军司马面前如此低声下气,这对于任何一名尚有尊严的刺史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陈琼为官二十年,从最初的新城县丞,一直坐到瀛洲刺史的位子;从最初的破瓦寒窑,住上了这五间九架远超四品规制的深宅大院;从入仕前家中那半亩贫田,到如今拥有千亩良田的一州之主。
这其中所经历的种种,陈琼已不愿再去回忆。
所以陈琼害怕,害怕失去今日所拥有的一切,但越是害怕什么也便越要来什么,只是陈琼万万没想到来的竟是一个小小的幽州行军司马。
即便是散官官职也不过只是一个从五品的游击将军,如此微末小官,陈琼平日里是看都懒得看上一眼的。
但如今就是这样一个微末小官,竟让自己心惊胆战、临渊履冰,甚至不得不低三下四去拜会央求于他。
陈琼不甘,不甘自己的田产,更不甘自己的尊严。
只见陈琼半仰着凭几,双目轻闭,手中的茶汤已凉了许久。
“李浈小儿,你以为我见不到使君便奈何不得你么?在瀛洲这地界,还是我说得算!这田产怕是你还没那么容易拿到手!”陈琼口中轻声自语。
突然,陈琼坐起身子,而后拿起案上笔墨,稍一思忖之后在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