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原是知道的.她伸出瘦削的手指头,抹了一下眉头,像要帮助她自己的记忆似的.不过现在不知道了.
突然她像个小孩一样哭了起来:我要出去,先生.我冷,我怕,还有什么虫子爬到我身上来了.
那好,跟我走.
教士一面这样说着,一边拽住她的胳膊.那苦命的女子本来已冷到骨髓,可她觉得这只手却更冰冷.
咳!这是死神冰冷的手.她自言自语,继续问道:您到底是谁?
教士一把掀掉风帽.她一看,原来是长久以来一直追踪她的那张阴险的脸孔,是在法露黛尔家里出现在她心爱的弗比斯头顶上的那个魔头,是她最后一次看见它在一把匕首旁边闪闪发亮的那双眼睛.
这个幽灵一直是她罹难的祸根,把她从一个灾难推到另一个灾难,甚至惨遭酷刑.这个幽灵的出现,反而使她从麻木状态中惊醒过来.她顿时仿佛觉得,蒙住她记忆的那层厚厚的布幕一下子撕裂开来了.她的悲惨遭遇,从法露黛尔家里夜间那一幕开始,直至在图尔内尔刑庭被判处死刑,一桩桩一件件,一齐涌上她的心头,不再像先前那样模糊不清,而是十分显露.清晰.鲜明.生动.可怕.这些记忆本来一半已经遗忘了,而且由于过度痛苦而几乎泯灭,如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