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堂差一样。
“是要告诉三爷,他少奶奶多贤惠,他这样没良心,无日无夜往外跑,”银娣说。
“大爷还不也是这样,”大奶奶说,“谁都像二爷,一天到晚在家里陪着你。”
“可不是,我们都羡慕你呵,二嫂,”三奶奶也说,“二哥这样的男人往哪儿找去。”
银娣早已又别过身去向着窗外。包车夫坐在踏板上吸旱烟,拉拉白洋布袜子。
“这样子像是还要出去,”她说。
“到帐房去这半天不出来,”她说。
她的两个妯娌继续谈论过年做的衣服。为什么到帐房去这半天,她们有什么不知道?过年谁都要用钱。
一个男仆托着一只大木盆盛着饭菜,穿过院子送进帐房。
“这时候才吃饭?两个人吃。”她看见两副碗筷。
然后又打洗脸水来。另一个人送梳头盒子进去。
“他还不如搬进去跟帐房住还省事些,”她吃吃笑着。“真是,我们三爷是有奶就是娘。”
三奶奶的陪房李妈进来说:“小姐,姑爷要皮袍子。”她每次叫“小姐”,就提醒银娣她自己没有带陪房的女佣来。
三奶奶伸手解肋下钮扣上系的一串钥匙。“上来了?”
“在底下。叫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