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上楼,世钧给狗戴上了皮带,牵着它走到堆箱子的亭子间里,却看见他书房里的一些书籍和什物都给搬到这里来了,乱七八糟堆了一地。世钧不觉嗳呀了一声,道:“怎么把我这些书全堆在地下?”他把那狗拴在箱子袢上,正在那里打结,那狗便不老实起来,去咬啮地下的书本,把世钧历年订阅的工程杂志咬得七零八落。世钧忙嚷道:“嗨!不许乱咬!”二贝也嚷着:“不许乱咬!”她拿起一本书来打狗,却没有打中,书本滚得老远,她又双手捧起一本大书,还没掷出去,被世钧劈手夺了过来,骂道:“你看你这孩子!”二贝便哭了起来。她的哭,一半也是放刁,因为听见她母亲到楼上来了。孩子们一向知道翠芝有这脾气,她平常尽管说世钧把小孩惯坏了,他要是真的管教起孩子来,她就又要拦在头里,护着孩子。
这时候翠芝走进亭子间,看见二贝在那儿哇哇哭着,跟世钧抢夺一本书,便皱着眉向世钧说道:“你看,你这人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见识,她拿本书玩玩,就给她玩玩好了,又引得她哭!”那二贝听见这话,越发扯开喉咙大哭起来。翠芝蹙额道:“嗳呀,给你们一闹,我都忘了,我上来干什么的。哦,想起来了,你出去买一瓶好点的酒来吧,买一瓶强尼华格的威士忌,要黑牌的。”世钧道:“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