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来揪住那只狗的领圈。世钧又道:“不要紧的,它认识我的。”翠芝冷冷地道:“它认识你可不认识许先生!”她弯着腰拉着那狗,扭过身来就走了,也没有再和他们道别。这时候的雨恰是下得很大,世钧和叔惠也就匆匆忙忙地转身往外走,在黑暗中一脚高一脚低的,皮鞋里也进去水了,走一步,就噗哧一响。叔惠不禁想起翠芝那双浅色的绣花鞋,一定是毁了。
他们出了园门,上了马车。在归途中,叔惠突然向世钧说道:“这石小姐——她这人好像跟她的环境很不调和。”世钧笑道:“你的意思是:她虽然是个阔小姐,可是倒穿着件蓝布大褂。”被他这样一下注解,叔惠倒笑起来了。世钧又笑道:
“这位小姐呀,就是穿一件蓝布大褂,也要比别人讲究些。她们学校里都穿蓝布制服,可是人家的都没有她的颜色翠——她那蓝布褂子每次洗一洗,就要染一染。她家里洗衣裳的老妈子,两只手伸出来都是蓝的。”叔惠笑道:“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世钧道:“我也是听我嫂嫂说的。”叔惠道:“你嫂嫂不是很热心地要替你们做媒么?怎么肯对你说这些话?”世钧道:“那还是从前,她还没有想到做媒的时候。”叔惠笑道:
“这些奶奶太太们,真会批评人,呃?尤其是对于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