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的。
“也只有他们家——!”伍太太龇牙咧嘴做了个鬼脸。
“他们荀家就是这样。”荀太太眼睁睁望着她微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仿佛是第一次告诉她这秘密。
“做饭也是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做的菜好*獱!’”
“谁会?说‘看看就会了’。”又像是第一次含笑低声吐露,“做得不对,骂!”
“你没来是谁做?”
荀太太收了笑容,声音重浊起来。“还不就是老李。”是个女佣,没有厨子——贫穷的征象。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女佣泡了茶来。
“表姐抽烟。”
伍太太自己不吸。荀太太曾经解释过,是“坐马桶薰的慌”,才抽上的。当然那是嫁到北京以后,没有抽水马桶。
荀太太点上烟,下颏一扬道:“我就恨他们家客厅那红木家具,都是些爪子——”开始是撒娇抱怨的口吻,腻声拖得老长,“爪子还非得擦亮它,蹲在地下擦皮鞋似的,一个得擦半天。”显然有一次来了客不及走避,蹲着或是趴在地下被人看见了。说到这里声音里有极深的羞窘与一种污秽的感觉。
“嗳,北京都兴有那么一套家具,摆的都是古董。”
“他们家那些臭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