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的,两个媳妇也好,都是我自己拣的,老法人家的小姐。包太太,我现在说着要离要离,也难哪!族里不是没有族长,族长的辈分比我们小,也不好出来说话。”
包太太笑起来:“这么大年纪了,其实也不必离了,也有这些年了。”
童太太又叹口气,“所以我那三个小姐,我总是劝她们,一辈子也不要嫁男人。——可有什么好处,用铜钿,急起来总是我着急,他从来不操心的。”
奚太太也搭上来,笑道:“童太太你是女丈夫。”
童太太手捶手掌,又把两手都往前一送,恨道:“来到他家这三十年,他家哪一桩事不是我?那时候才做新嫁娘,每天天不亮起来,公婆的洗脸水,焐鸡蛋,样式样给它端整好。
难后来添了小孩子,一个一个实在多不过,公婆前头我总还是……公婆倒是一直说我好的。“她突然寂寞起来,不开口了。
给了她许多磨难,终于被她克服了的公婆长辈早已都过世了,而她仍旧每天黑早起身,在黯红漆桶似的房里摸索摸索,息息率率,手触到的都是熟悉的物件,所不同的只是手指骨上一节节奇酸的冻疼。
奚太太劝道:“童太太你也不要生气。不晓得你可曾试过——到耶稣堂里听他们牧师讲讲,倒也不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