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但没有办法,夏先生,您朋友多,您给我想法子先押一笔款子来。”家茵听到这里,突然掉过身来望着她父亲,她头上那盏灯拉得很低,那荷叶边的白瓷灯罩如同一朵淡黄白的大花,簪在她头发上,深的阴影在她脸上无情地刻划着,她像一个早衰的热带女人一般,显得异常憔悴。宗豫道:“我倒不认识懂得古董的人呢!”虞老先生道:“无论怎么样,拜托拜托!”家茵道:“爸爸!”虞老先生一看她面色不对,忙道:
“噢噢,我这儿先走一步,明儿早上来见你。费心费心啊!”匆匆的便走了。
家茵向宗豫道:“我父亲现在年纪大了,更颠倒了!他这次来也不知来干吗!他一来我就劝他回去。他已经磨了我好些次叫我托你,我想不好。”宗豫道:“那你也太过虑了!”
家茵恨道:“你不知道他那脾气呢!”宗豫道:“我知道你对你父亲是有点误会,不过到底是你的父亲,你不应当对他先存着这个心。”
虞老先生自从有了职业,十分兴头。有一天大清早晨,夏家的厨子买菜回来,正在门口撞见他,厨子道:“咦?老太爷今天来这么早啊?”他弯腰向虞老先生提着的一只鸟笼张了一张,道:“老太爷这是什么鸟啊?”虞老先生道:“这是个画眉,昨天刚买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