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看见做生意这么呆的!难道买你的杏脯,就非得买你的药?买了药给谁吃?除非是你要死了——只怕医了你的病,也医不了你的命!”那伙计连腮带耳红了,道:“你这位奶奶,怎么出口伤人?”霓喜道:“上门买东西,还得冲着你赔小心不成?”
旁边一个年轻的伙计忙凑上来道:“奶奶别计较他,他久惯得罪人。奶奶要杏脯,奶奶还没尝过我们制的梅子呢。有些人配药,就指明了要梅子过口。”说着,开了红木小抽屉,每样取了一把,用纸托着,送了过来。霓喜尝了,赞不绝口,道:“梅子也给我称半斤。”
一头说着话,拿眼向那伙计上下打量,道:“小孩儿家,嘴头子甜甘就好。”那店伙年纪不上二十,出落得唇红齿白,一表人才,只是有点刨牙。头发生得低,脑门子上剃光了,还隐隐现出一个花尖。这霓喜是在街头买一束棉线也要跟挑担的搭讪两句的人,见了这等人物,如何不喜?因道:“你姓什么?”那人道:“姓崔。”霓喜道:
“崔什么?”那人笑道:“崔玉铭。”霓喜笑道:“谁替你取的名字?”崔玉铭笑了起来道:“这位奶奶问话,就仿佛我是个小孩儿似的。”霓喜笑道:“不看你是个小孩儿,我真还不理你呢?”
那时又来了个主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