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嬷嬷连连说是,“姑娘且放宽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瞒姑娘,才刚我也怕姑娘沉不住气来着。太太何等厉害人物,姑娘年轻,哪里是她的对手!”
是啊,扈夫人到了这个岁数,吃的盐比她吃的米还多,真要闹起来,有的是法子应付。自己眼下单凭这点证据,完全是以卵击石,公然树敌不好,将来有点子风吹草动,都叫人有由头栽到淡月轩来,岂不吃亏?
她微颔首,抚着膝头喃喃自语:“高门大户里,妻妾争斗的事常有,闹出人命来的也常有,那些狠心的女人固然可恶,挑起事端却又袖手旁观的男人便不可恨么?我娘命不好,夏姨娘的命也不好,遇见了老爷这样的人,纵得后院里用这么狠毒手段排除异己,真个儿穷形尽相。只是我不明白,太太为什么容不下我娘和夏姨娘,要论起来,梅姨娘连着生了两个儿子,她最该防的是梅姨娘才对。”
陶嬷嬷说姑娘不知道,“梅姨娘早前是老爷的通房丫头,如今的爷们儿,成婚之前哪个房里不放两个?老爷原有三四个呢,太太过门后把那三个打发了,只留一个梅姨娘,一则梅姨娘会做人,敷衍得她好,二则她要搏贤良名儿,留一个做幌子,免得叫人背后说嘴。哪知梅姨娘肚子争气,有了两位哥儿后,彻底的不好处置了,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