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迦抽回神识,面前是黢黑的楼道。
    所有旧楼一味的特征,夜色被吸进去会无限拉长,看起来就像是……一辈子都走不到头。
    刚刚远瞧着家里没开灯,魏娟应该还在麻将桌上。
    梁池同样如此猜测,于是把烟挪到左手指间,右手空出来牵住她。
    时间以楼层为单位计数。
    能牵一层是一层。
    梁迦碰到他尾指的断面,在神志清醒时则下意识想退缩。
    那种触感十分奇异,他手指本就修长过人,更加断面圆滑平整如常,若非摸不到指甲你不会发觉它的残缺。就像即便曾受到血淋淋的剥损,骨肉依旧未在废墟中停下重建生长。
    零八年夏,梁池失去了右手尾指的第一指间关节。在梁迦的印象中,他似乎反常地镇定,仅仅是独自到医院粗略处理伤口后就回了家,对母妹的盘问也一笔带过——
    和人打架被咬断的。
    梁迦冥冥中总感到不对劲,无奈几次三番追问都无果。
    她遂改口关切,会不会影响警校录取。
    梁池自信且笃定地给她打了记强心针。
    只要指趾的残缺、畸形未影响外观功能,就并不会影响录用。何况那年的考生整体质量泛泛,他的各项体能在其中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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