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迦闻声扭头,停下手里的推刀,看向跨进店门的女人。
女人前不久刚在居委会上任,人称巧姐,一头小卷把港风模仿得很失败。
在一地碎发中,巧姐艰难落脚,随找张镜子左顾右盼,拢着发尾问:“小梁啊,晓不晓得你妈去哪里咯?”
梁迦说:“哈麻将切了吧。”
语罢她神色薄薄地垂首,问顾客:“你看看这样子要不要得?”
“要得要得,”顾客乐不可支,“清爽多了噻。”
梁迦拿开他颈圈的毛巾,拂扫着细毛,“那你起来,我给你冲哈子。”
“不冲咯,我自己回切冲。好多钱嘛?”
“十五。”
顾客伸进口袋的手一怔,沙声道:“又涨了哦。”
梁迦不言声,只将眸光紧紧钉住他漏出口袋的纸币边角。
巧姐于一旁解劝,“水金贵,都是这个价哦。”
顾客不情不愿给了钱,起身对镜间横生了怨言,说鬓角剃得有些歪,梁迦听了置之不理。
他拍拍裤腿走了,出门时还补了句“日你仙人”。
梁迦把钱稳妥地塞进贴身的包里,方才肯对巧姐分神。
“你找我妈做啥子?”
巧姐张弓般从镜子台缘弹起来,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