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几人互看一眼,心中踟躇。其实到了这时候,再纠结陆清漪本事够不够似乎已经不太重要了,毕竟带头闹的陈大夫治鼠疫也没好到哪里去。倒不如开口随便说几句把事情揭过去算了。
瞥见那些原本依附陈大夫的人要说话,知道他们要大事化小,陆清漪可不能如他们意,直接摆手拦住:“我一直认为不管是病者或者大夫,如果两者之间没有足够的信任,那么就算我为你们治病,你们也不敢安心接受,反而会一直提心吊胆担心有没有效。于病人或者大夫而言都是不好的。”
陆清漪神情凝重,昂着头望着某处,做出一副大义凛然,不惧他人流言的样子,顺便再添几分悲伤:“可是黄郎中过世郑重的把医馆托付给了我,把这里的病人都交给了我,我便有责任治好他们的病。这是他的遗言,而且这是他的遗言,就算赴汤蹈火,我也一定不会背弃了去,也不会离开的。”
一番话,说的在场的人都动容了,尤其是二白,在提到黄郎中的时候,他忍不住红了眼,偷偷拿袖子擦拭去眼角的泪珠。
陆清漪其实说着说着也感伤了起来,那个温润儒雅,清风徐来的男子,终究没能斗过病魔。很多次她总忍不住想,倘若没有后面的瘟疫,黄郎中没有劳累过度,是不是就不会死了。